初晨,天方微微亮,一缕缕橘红色开始不安分的延伸到各个云层,却被残余的黑暗抹过。一切似乎太平静,又似乎已经开始挣扎。
“吱——”,一声极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沉睡的大地,天方已经比方才多了一些色彩,隐去了更多的黑暗,看,黑暗始终挡不住光的侵入。花儿渐渐醒来,舒开柔弱的身子,露出一张纯真的笑脸。耳边好像听到了它们互相道安的声音,细细的,柔柔的,很好听。虫儿和鸟儿也相继醒来,它们清了清嗓子,鸣起了那谱了一夜的乐章。空气润润的,却很清爽,它抚平了那颗荡漾在混沌中的浮躁的心,凉凉的,纯纯的。
花儿们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,一如既往地与彼此相拥着追逐阳光。那阳光也不像开始那般羞涩,而是尽情地挥洒在每一朵花儿、每一片花瓣、每一张叶子、每一寸大地上。向日葵昂着头,对那暖阳持久不息地微笑着。它身上绘着如太阳的金色,虽略显刺眼,却又让人如同爱着那普照大地的太阳一般爱它,它似乎有一种暖入心扉的力量,好似无迹,但又可寻。另一方是紫色的薰衣草,那紫并不浓烈,因而只会感到浪漫,不会觉得视觉疲惫。曾听说过它的花语是“守候与等待幸福”,也不记得是不是了,只是觉得看着它其实就是一种幸福,哪里还需要等待呢?有一块地方种植着殷红的玫瑰,其实并不太钟情花,觉得挺俗气的,红得发暗,似血般触心。而此刻,它身上闲闲的滑着几颗亮亮的露珠,小小的,闪的,宛若天上的星辰,衬得它如此高贵和可爱。无名的小白花在一块尚未构思好的空地上悠然自得的生长着,它们在繁密的绿叶间零零星星滴散步着,像是一种点缀,一种像是刻意又像是随心的点缀,突然又舍不得除去它了,它是那么无害地笑着。
闲暇的午后,一个棕色长发姑娘在这一片花海中穿梭着,阳光调皮地透过指隙耀在她脸上,她双眼微微的眯着,像是在轻责阳光的顽皮,更像是与它嬉戏,因为她的嘴角一直上扬着,保持着一个优美的弧度。那微离的双唇里溢出一个有一个欢乐的讯息,微风将她的长发拨的有些凌乱,胡乱地交错着,可却衬得她更美。她的长裙随风飘动,她旋转着,跳跃着,穿梭着,她宛如清铃的笑声足以感染观者,她的快乐,路人皆知。
是夜,深邃的天空中闪着一只只透彻的小眼睛,一眨一眨的,亮亮的。静谧的田间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婉转的蝉乐。一对莞尔的璧人依偎坐在花海边上,细细的娇嗔声隐隐传来,还有一把充满宠溺的男声。他们过着恬静的隐居生活,在弯月的见证下紧紧相拥着,永不分离......
“铃——”一串刺耳的闹铃声穿破耳膜直入大脑,狠狠地将我抽出那美好的梦境,原来只是一场梦。
原来,这般闲适自得的隐居生活,在这喧嚣的凡尘俗世中,只是一场梦,也只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。而在梦里,我也只不过是在一旁羡慕的现实中人。